直到走出小院的那一刻,纳兰栩仍然震惊于记忆与事实的碰撞。
“栩哥儿,奴婢僭越,但还是要说。”徐菱让刘青窈扶着送纳兰栩出门,看着纳兰栩眉头深锁、神情恍惚不由担忧,“这事儿太大了,万事小心,切记以你自己的安危为重。”
纳兰栩回头宽慰一笑道:“徐嬷嬷,我都明白的。”
“少爷少爷,还有那个刘磊、刘垚两兄弟,他们不是什么好人。”刘青窈压低了声音说着,“那房子不是他们的,是前年刘淼出事儿没了,他们一听消息就跑来吃绝户呢。”
“吃绝户,少爷您懂的吧?他们兄弟俩简直不是人,把刘淼媳妇儿和半大的娃娃赶出去,硬占了人家的房子和田地,一分钱也没给人留……”刘青窈眼神冒火,愤愤不平道。
纳兰栩渐渐回神,微微颔首道:“行,我明白了,我会转告衙门的,多谢。”
从徐菱母女的住所到刘氏兄弟那里并不远,纳兰栩顺道又与其他邻里聊了聊,对刘氏兄弟的家庭情况有了大概的判断。
顾氏那夜的大火不断地在脑中浮现,短短一段路,纳兰栩已将事件前后所有关联都在脑中轮转一遍。
景平十七年关渡军内乱,阳山关一夜之间被破,晋国痛失一城,事后经玄鹤司调查,幕后指使者即是当朝太子少傅顾寻恩,此后顾氏灭门,太子失势惨遭废黜。
事件的发展一环紧扣一环,然而,从第一个事件开始就是无尽的冤屈。
关渡军不曾叛国,父亲不曾通敌,太子应当亦不曾暗害韦皇后。
如果辨清这其中有哪些人因此获利,是否就可以抓住悬浮虚空的丝线,抽丝剥茧,找到最后的真相呢?
纳兰栩只觉胸口闷痛,眼中是掩不住的疲惫,仰头望着碧空长叹一声,片刻后眼神又恢复清明。
“啧。”
话说萧谨言这头也并不轻松,村子与澎城稍有距离,衙役们来得慢,现场都被发现尸体的左邻右舍给破坏了,萧谨言光是站在门口浅瞥一眼便已经开始隐隐头疼。
刘磊一家人都是死在饭桌上,只有做饭的儿媳妇倒在厨房门口,早已经被邻居送去了村里的赤脚大夫那里。这会儿余下的一家五口人都被人搬开,加上隔壁分隔出的小房间内还有刘磊的胞弟刘垚,四大两小共六个人东倒西歪地排在小院里,桌上的早饭是咸菜馒头配小米粥,瓦煲里的小米粥还稍有余温,碗筷和着呕吐秽物撒了一地。
将长袍前摆向后一甩,萧谨言蹲下身子查看尸体的情况。
“轻微尸僵,死亡时间至少是在一个半时辰以前。”萧谨言面色沉静,手上动作不停,翻看着尸体,活动尸体关节确认尸体僵硬程度,边喃喃自语着,“死者面部……七窍流血?”
捏着尸体下颌的手一顿,萧谨言微微皱眉,看着尸体灰黄的面色,蓦地
请收藏:https://m.sspf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