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孩子抬到了驴车上,然后赶着车朝山里走去。
驴车在雨中走了很久,天地间一片灰蒙寒雾,举目四望荒烟渺渺,野蔓蔽路。沿途到一个人也没有看到。
“老人家,这一带的村庄都遭了贼寇么?”萧暥问道。
里正点头,“连安阳郡的大城都贼寇占了,这十里八乡的百姓不就遭了灾吗。哎!”
什么?贼寇把郡县都占了?气势够嚣张啊!
“官府不管吗?”
萧暥一问出这句话就觉得很多余,这可是乱世,各州郡自顾不暇。
谁管?你管啊?
里正重重叹了口气,“朱将军吗?他刚刚吃了败仗,逃到襄远城去了。”
等等,朱将军?朱优吗?
前不久被秦羽打得屁滚尿流的朱优?
这么说朱优那货一连吃了几场败仗以后,势力一路收缩,放弃了十几座城池,撤到洛水以东,秦羽原本是要接手这几座城的,可是紧接着就传来郑国舅兵变被原主血腥镇压的消息,秦羽急忙回军,在这个空档期,这些贼寇就乘机把安阳城给占了?
这么说……又是他的锅咯?
山神庙里生着一堆火,殿堂不大,四面漏风,几十个衣衫褴褛的人靠着墙壁休息,男女老少脸上尽是疲色。
火堆前放着一张简陋的矮桌,上面有些瓶瓶罐罐,一个粗布衣的老者正在给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号脉。
萧暥抱着孩子走进神殿时,那个妇人失声叫了出来,“阿蒙!”
她跌跌撞撞奔过来,摸着孩子的脸,“他怎么了?”
老里正道:“腿断了,该是痛昏过去了,快,让纪夫子给看看。”
萧暥把那孩子平放在火堆边。那鹤发老人解开布条,查看孩子的腿伤。
那老者白发苍苍,脸上布满刀刻般的皱纹,双眼深陷,布满红丝的眼睛却炯炯有神。
如果不说这是位大夫,萧暥还以为是个精神健硕的老农。乱世行医,风吹日晒,大抵是如此了。
纪夫子替那孩子处理好了伤腿,然后看向萧暥:“手给我。”
啊?萧暥指了指自己,说我吗?我没受伤啊。
纪夫子言简意赅,“号脉。”
萧暥没办法,撩起袖子,纪夫子伸出枯枝般的两指按上他的手腕,默不作声,片刻后问:“你这病多久了?”
萧暥一愣,厉害啊,这就知道他有病了?
可是他又不是原主,他哪知道多久了?
于是只好敷衍道:“三四年了吧。”
“不止。”纪夫子收回手,“毒气侵入心肺。当年没有死,已是大幸。”
什么?毒气?他这心疾不是外伤,是……中毒?
事关小命,他赶紧问道,“请问此毒可解吗?”
纪夫子摇了摇头,“毒气当年就祛除了,但是已损伤心肺,深入血脉。为今之计,你只有好生将养,切忌劳累焦躁,如果急火攻心,劳累体虚,就会发作,危及性命。”
所以……他十几天
请收藏:https://m.sspf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