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水的湖都涌起了狂澜。
她惊道:“这都是他干的?”
黑袍人道,“他的秘术天赋极高,可以操.控这里的一切,这林间的树藤枝蔓,都是他的翻涌情绪的延续。他的执念越深,他的心绪只会越来越狂乱,他在境中感受到的痛苦,挣扎,愤怒,无奈都会投射到周围,这林间的一枝一蔓都是愁绪所结,这里将会非常危险。”
他顿了顿,阴郁道,“正好,萧暥已经进林了。”
贺紫湄道,“主君莫非是想让那小子无意识中杀了他?”
“如果他醒来,发现自己杀了萧暥,杀了他们,他会如何?”
贺紫湄惊道:“还有人进来?”
“紫湄,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?”黑袍人忽然道。
贺紫湄道,“溯回之地。”
“也是埋骨之地。”
在冷寂的行宫里打坐了小半个时辰后,武帝才觉得心绪再次平复下来。
他走出行宫,天色微明,山风吹来,刚才那如被无穷业火炙烧的燥郁顿时散去,背后的虚汗一收,方才感觉到一缕早春料峭的寒意。
曾贤赶紧把裘皮披风盖到他肩上。
他知道年轻的皇帝不容易,几乎是游刃于夹缝之中。一边是萧暥手握兵权,咄咄逼人。一边是朝堂上一群倚老卖老的朝臣,这些人背后都是各大门阀世家。
萧暥把这些大家族得罪光了没关系,但是作为君王,武帝必须稳住他们。
所以皇帝在两者之间如履薄冰,何其之难。
天空阴沉沉的,站在山巅举目远眺,隐约可以看到大梁城中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,那是撷芳阁起火后殃及的附近街市和里坊,被烧毁的民居乌泱泱的一片。
武帝叹道:“是朕之过。”
“陛下,”曾贤刚要说话,
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婉的女子的声音,“陛下既知,就该弥补。”
曾贤嗔道:“放肆,敢妄议陛下!”
武帝回头,只见一个小宦官吓得脸色惨白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“陛下,这位姑娘醒来,说要感谢陛下。”
旁边一名衣裳素朴,姿容秀丽的女子款款下拜道:“民女紫湄感激陛下搭救之恩。”
武帝道,“你胆子很大,也很聪明。”
贺紫湄道,“民女识字不多,但是也听说,只有明君才知自省,陛下是明君,民女斗胆求陛下皇恩浩荡,泽被万民。”
武帝道,“你想让朕下诏赦免大梁的胡人。”
“民女的父亲,姊妹,兄长都是老实地生意人,如今音讯全无……”她蹙眉幽声道,“明华宗余党该杀,这大梁城里数千胡人,大多数都是良民百姓。中原不该迁怒无辜的胡人。”
皇帝冷道,“除恶务尽,将军处置无错。”
贺紫湄眉心一簇,目光快速一闪,赶紧识趣下跪道,“是民女胡言了,请陛下责罚。”
武帝道,“朕既救你,便能保你平安,你不用忧心。”
说完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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