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溶溶,虽说‘检查身上的伤’是从慕之明口中说出的,可之后被检查的人却是他自己,而且是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,两人闹了整整半宿才歇息。
翌日,城郊分别,送了一程又一程。
最后顾赫炎不肯慕之明继续远送,慕之明这才停下了脚步。
他望着顾赫炎驭马的背影消失在远方,随后转过身,牵着马慢悠悠地往回走。沐着熹微晨光,慕之明思索起这些天的事。
前世越发缥缈,今生越发真实。
蓦然回首,白驹过隙,竟已发生了这么多事。
昨日他去贤王府邸,为傅济安出谋划策,事毕,他终是忍不住向傅济安说起傅诣的狼子野心,提醒傅济安,傅诣在觊觎皇位。
慕之明:“你愿意堂堂正正地争,可他不愿呢?”
傅济安不解道:“慕哥哥你为何这么说?旁人你我不知,可五皇兄与我俩一同长大,一直情同手足啊,这些年,你以及你亲近之人屡屡遇傅启迫害,哪次不是五皇兄出手相助,使得大家转危为安。”
闻言,慕之明竟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。
谁知,傅济安不惊诧反而笑道:“慕哥哥,有哪位皇子会不在意皇位呢?”
慕之明哑然。
傅济安继续道:“我与五皇兄堂堂正正地争就是了。”
可只要有皇上在,傅诣怎么可能争得过傅济安?
傅诣又怎么可能不知这个道理。
他不再多说,含糊其辞地应了两声,换了个话题。
而今时,慕之明牵着马,望着远处肃穆无言的京城城墙,不由地长长叹口气。
虽然傅济安说要堂堂正正地争。
贵妃娘娘端坐于软榻旁,抚着鬓边朱簪,对傅济安笑道:“济安,今早我洗漱,发觉自己有白头发了,真是岁月催人老。”
傅济安忙道:“白头发?母妃定是看错了,您这般风姿绰约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这些话是跟小离朱学的吧?”贵妃娘娘笑道。
春已至,风裁细叶,宫中花团锦簇。
这日,凤仪宫,傅济安进宫给贵妃娘娘请安。
“嗯。”贵妃娘娘点点头,笑道,“他前脚刚走,你后脚就来了。”
傅济安不解:“他怎得如此匆忙?”
“不知道呢。”贵妃娘娘也觉得困惑,“他说自己还有事要办。”
傅济安:“是我的肺腑之言。”
贵妃托腮:“小离朱现在不为官,好久没入宫了,有空你带他来凤仪宫,同我说说话吧。”
“好,济安谨记。”傅济安点点头,他忽而瞧见矮榻旁的茶案上放着一个装满芝麻云片糕的红木食盒,问道,“今日五皇兄也来了?”
在离开这里搬去凤仪宫前,回忆里的任何人和任何事都让傅诣不悦,他没有逗留,大步往东城去。
侍卫见他来,并未阻拦,也没有过问他因何而来,主动放行。
傅诣一路畅通无阻,最后立于一扇老旧木门前,他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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