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浓郁如墨,月亮藏在乌云里,街上冷冷清清,了无人烟,暖风吹过,扬起屋脊上悬着的纸灯笼。
现在这个时辰,酒馆都已经打烊,闭门不接客了,灯火通明的只有那花街柳巷、糜乱之地。
计怀安尾指勾着酒壶的带子,步履有些不稳,他似乎是醉了,眼神都有些迷离。
孟知宴从花楼里出来,带出来一身的酒气脂粉香,他从不在这里过夜。
他正欲上马车,眼角余光却瞄到了一茶白色的身影,他收回了长腿,花魁姑娘还以为他回心转意,高兴的手脚不知该怎么放。
正想前去迎他,却不料他下了马车,一道奔向了一条漆黑的巷子。
孟知宴追过去的时候,巷子里已经空无一人,只剩下残风卷席着败叶,一巷子的寂寥。
他摇头失笑,暗骂自己多想,计怀安那种温润的君子,怎么可能在这大半夜跟个醉鬼似的徘徊在这种地方。
何况,据他所知,计怀安向来是滴酒不沾的。
他又看了一会,转身离开。
计怀安弓着身子吐了好一会,直到将胃里的酸水给吐了出来,他才感觉好受了些。
他扶着墙壁勉强站直身子,晃了晃酒瓶,嗤了一声,酒瓶便摔在墙壁上摔开,四分五裂。
他的眸光似乎也随着酒瓶支离破碎,黑云压城,他的眼里不再有光。
他软软的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,清隽的脸庞此刻竟憔悴了不少,他低垂着头,嘴里低声轻喃着什么。
似乎是人名。
“听吟,听吟。”这简单的两个字,是他在夜不能寐下百转千回烙在他心底的朱砂痣,是他的不可求。
可她却永远不会属于自己。
没关系,那般漂亮的小仙女,是要生活在云端里,与龙共舞,凡夫俗子,怎么能够配的上她。
那个在官场上雷霆手段,叱咤风云的左宗正,在漆黑的夜,自卑又颓然到了骨子里。
寂凉的夜,雨水如细细的绒毛,扑簌簌坠下,街上的行人更少了,他仰着头,肤色白净,眼里的光被浇熄。
只要,她幸福就好了,给他点时间,他会整理好自己。
他绝对,不会伤害他的小仙女。
宫外太子府,靳长涯看着手中的折子,如画的眉目怎么都舒展不开,内室幽秘,他的气息沉稳又内敛,淡声问,“怀安?这些日子你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计怀安正欲回答,喉咙却干涩发痒的厉害,他蜷起手指,抵住唇咳了一声,才摇摇头。
靳长涯的目光落在呈上来的折子上,有些冷意,“你办事向来谨慎小心,这种小纰漏按理来说绝不会是出自你之手,可这折子却的的确确是你递上来的。”
他的指节轻轻敲击在桌案上,冷言质问,“你能不能给本宫解释一下,这些日子,你究竟在做什么?”
计怀安眼里红血丝遍布,呼吸滚烫,“是臣下的错,日后定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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